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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飛的蝴蝶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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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riter's pictureashtray zine

[特別企畫」宇宙真理?被精神分裂過?細談網神與土味文化

Updated: Jun 28, 2019




興許是現代社會拍攝影片的門檻大大降低,各色影片開始在網路上「大鳴大放」,不知不覺,一種充滿理想的影片題材默默地出現在了我們的生活裡,它們大多有著諷刺社會現實、人情冷暖等老土而膚淺的劇情,以及低端的設備、令人尷尬的演技,無視任何拍片的技巧準則。它們雖然給人滿滿的俗氣感,但不得不說,你就是會被這些毫無下限、土裡土氣的小視頻吸引。

荒唐的「土味」造神


在微博被封號之前,高飛擁有上百萬的粉絲,拍攝的小視頻有的是記錄日常生活,有的是據說「一千元一條」的口播祝福或廣告,更多的是他參透的「宇宙真理」—— 他自稱宇宙唯一神,世界大同教主,人類導師,傳說中即將掌控全球的紫衣聖人。

高飛出生於安徽亳州的一個小村子里,自從幾年前來到蘇州打工,就認定這裡就是「宇宙中心」並定居下來。他曾經「被精神病」過,住過精神病院,進過警察局,而他覺得這些都是「掌握了宇宙的真理」後產生的代價。

「我到阜陽精神病醫院,他們診斷我為情感性精神分裂症,我沒辦法只有去接受啊。到一個月的時候,我問給我治病的安醫生我有什麼病呢,我跟那些精神病人不一樣啊。安醫生說,你不承認你有病,你就繼續在這兒住旅社,什麼時候承認有病了,什麼時候就可以回家了。我說,安醫生你這麼一說我真有病。好了好了,你明天就回家吧,真他媽的荒謬。從那個時候我就又悟出了一個真理,原來說假話能辦大事。」從此以後,他便開始了荒謬又神奇的拍攝生活。

除了他自己拍攝的小視頻之外,B站等視頻網站上也流傳著許多粉絲為他剪輯的鬼畜視頻,這些都是他紅極一時的見證。談及「網紅」的身份,高飛這樣說:「不要跟我提網紅,網紅都是那些次品,我是網神。」


曾有粉絲說:「希望能永遠讓他這麼開心地活下去吧。」


高飛總會很驕傲地說自己有許多精英弟子,這些弟子們還會給他「供養」,而實際上他的一位粉絲表示,他們這些所謂的「粉絲」也基本上都是抱著嘲諷的目的去看土味視頻,自己從頭到尾給他的「供養」不超過十塊錢,其他的粉絲們花錢打賞也就是為了找個樂。

大批觀眾在圍觀這一場「土味文化」的狂歡,但諷刺的是,多數人僅是抱著一種看熱鬧的嘲諷心態。其實許多土味主播都面臨著這樣的情況,只是他們可能把熱度單純地理解為是大家的喜歡,於是無底線、無節制地「土」了下去。





土味影片加劇錯誤道德觀


像高飛一樣因為「土味小視頻」走紅的人不在少數,在中國大陸存在著這樣一個龐大的「土味文化」群體。


土味情景劇以愛情劇、社會劇為主,劇目內容通常為年輕男女之間的情感糾葛,「窮小子備受嫌棄,暴富之後身邊美女如雲」「分手後男主奮發努力,混出頭後控訴女生當時的絕情」,情節簡單,並且充滿著主角喊出的各種社會語錄,例如「日落西山你不陪,東山再起你是誰」等等。


這樣的土味視頻究竟為何會走紅?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快手」APP精准地找到了市場空缺——鄉鎮青年。正是由於「快手」的大部分用戶為鄉鎮青年,他們受到的教育程度較低、收入水平較低,因此造就了短、快、平的「土味文化」。同時,短視頻的製作難度和成本相對於傳統媒體中的視頻作品而言都很低,只需要在手機上下載相應的APP就可以進行拍攝。

曾經在文化娛樂層面很長一段時間內一直處於被支配的地位的鄉鎮青年們,在快手上找到了展示自我的平台,滿足了表達自我的情感與精神追求,將從前壓抑著的思維釋放了出來,甚至可以親自打造群體專屬的文化來自娛自樂。


但是,有一些土味博主為了博眼球、蹭熱度,無底限地去「獻醜」,導致土味視頻背離了彰顯自我、抵抗主流的初衷,變得過度低俗。在許多小視頻裡,女性被演繹得極度拜金,男性醜不要緊,有錢有豪車就會有美女相伴;更有甚者在視頻中宣揚地域歧視、職業歧視,對於金錢關的扭曲也被無限放大。由於行動媒體本身易傳播的特性,更會使觀眾產生錯誤的認識與觀念。

「不要三觀只為紅」的博主用毀三觀的言行迎合部分網民的惡俗趣味,這在「網友想看」和博主主動示範間形成了惡性循環,就連一些正常的博主,都被這股風氣裹挾,或言語中不自覺地「毀三觀」,道德底線也就在這樣的相互循環里持續降低。


我們沒有權利去批判任何一個階層的文化訴求,這種土味文化的興起也有它的原因和環境。未來「土味文化」究竟會何去何從?我們期待著通俗而不低俗的快樂。



編輯 何家冬智 張羽忻

主編 張羽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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